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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微兰刚见他神色不对,也跟了过来,微微笑道:“遇到谁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文江瞥了她一眼,有点不高兴地道:“是你告诉的刚才那位女同志,我们的关系吗?”

    谢微兰想了一下,猜他说的应该是沈爱立,微微皱眉道:“关沈爱立什么事?”

    文江没见过沈爱立,却也知道沈玉兰有个女儿,就叫这个名字,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她是我爱……妻子的表妹,今天我妻子的舅舅在这边办婚宴,我妻子一家也在。”

    他一个“爱人”都不敢当她的面说出口,谢微兰眼里闪过讽刺,问他道:“咱们在这边陪着姆妈吃饭,大白天的,还犯法吗?有什么可指摘的吗?你妻子听了别人一两句闲言碎语,就要和你怎么样吗?”

    “是,她要和我离婚,”说到这里,文江忽然抬头看着谢微兰道:“微兰,你希望我离吗?”

    谢微兰眼神毫不闪躲,甚而觉得有些可笑,“怎么会问我,文江,你愿意离吗?这个女人和你之间还有一个孩子,真正的贤妻良母,你愿意离?”

    见他不吱声,谢微兰冷笑了一声,道了一声:“失陪!”就转身上楼陪干妈吃饭去了。

    她就猜到文江不愿意离,却又要在她跟前装得对她一往情深一样,她偏不让他如愿,大家不过都八斤八两,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离不离婚关自己什么事,还想让自己愧疚、感激不成?

    谢微兰觉得男人有时候就是有点恶心人,明明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还非要装得对情人是真爱一样。

    回到楼上来,林岫云问她道:“文江是有什么事吗?”

    “姆妈,他妻子的舅舅今天在楼下办婚宴,不过,现在都走了。”

    林岫云停了手里的筷子,皱眉道:“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也不早说,还陪我们来吃饭?我记得他妻子的舅舅是纺织工业局的贺局长吧?”

    谢微兰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他闭关几天,没回家,不知道消息。”

    林岫云却不这样想,一般办婚宴肯定是提请就定下来,再给宾客去请帖的,文江不知道都说不过去,但是她们今天来老饭店吃饭,也是文江提议的,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问谢微兰道:“他妻子也在吗?”

    “应该是在的,他说刚看到了他妻子,才下去的。”

    林岫云看了看跟前姿容殊丽的干女儿,想到最近这俩人来往得比较频繁,不轻不重地道:“微兰,你知道我的态度的,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条堂堂正正地做人,要是有一天,你闹生活作风问题,闹到我跟前来,那真是林岫云的脸了。”

    谢微兰知道干妈这是在敲打她,忙笑道:“姆妈,您想到哪去了,我和您说一句心里话,我前头那桩婚姻,算是把我伤透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的。”

    林岫云握了握她的手,“倒也不必这样,遇到合适的,姆妈给你作主。微兰,你条件好,姆妈给你找个老实、正直的,以前的那些噩梦,不会再出现。”

    谢微兰滚烫的眼泪,滴在了林岫云的手背上,林岫云微微叹息一声,“孩子,都过去了。”

    俩人也都没有了再吃饭的心思,林岫云起身道:“行,我们也回去吧!这红烧肉还没吃完,带回去吧!”

    谢微兰忙擦了眼泪,笑道:“嗯,好,姆妈你等下,我下去和服务员拿两块荷叶或油纸来。”

    她一说完,就见干妈点了点头,显然是满意这个提议。谢微兰心里一松,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是她,肯定就多花几分钱,买个瓷碗装着,但是干妈节省惯了的,她刚就试着提了一下用荷叶来包。

    谢微兰再下去,连文江也走了,她径直走到服务员跟前,说要两块荷叶或两张油纸。

    服务员让她稍等,立即去拿了。谢微兰站在原地等着,这时候,忽然察觉到好像有人在打量她,忙回头来看,就见一位中年女同志,真得在看她。

    谢微兰落落大方地上前,微微笑道:“阿姨,我们认识吗?”

    沈玉兰摇了摇头,又忍不住问道:“你认识张伽语吗?”她刚把包落了下来,一个人回来拿,准备走的时候,看到这个姑娘从楼上下来,一开始猜测是不是谢粒粒,没想到等她走近些,发现她和张伽语年轻时候有些像。

    心里立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微兰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就浑身僵硬,嘴唇微微发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阿姨看。

    她当年被丢弃的时候,已经有七八岁,能记事了,她不仅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叫张伽语,她还知道自己的父亲叫卢大海,她本名叫卢怀薇,所以当谢镜清问她愿不愿意改名叫“谢微兰”的时候,她说她愿意。

    “怀薇”和“微兰”,更像是她的前世与今生。

    从来没有人知道,在她七八岁之前,她并不是孤儿,也是高门大院里的千金,跟着聘请来的女教师读书的。

    谢微兰仔细看了眼面前的阿姨,发现沈爱立和她有几分相似,轻声问道:“你是……沈玉兰?”

    沈玉兰点头,“你是谢粒粒?”

    谢微兰也点点头,“是,您认识张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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