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牛津教授先是习惯性的想反驳,表示西方世界对东方并没有成见。 但他稍微琢磨了一下,再想了想面前这人的身份,又觉得狡辩毫无意义。 “这成见放不下。但单纯的以语言结构来概括东西方世界的差异,显得有点偏颇了。” 陈锋摇头,“当然不能只说语言结构,不过东西方学者关于两种思维模式的文明差异解析已经写得很多,讲得很透彻了。我个人的看法是,一切现状都不能脱离历史孤立的下结论。” “不否认近几百年来东方的落后。但我们可以假定一个场景,如果东方不曾落后,在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东西方就保持高度信息互通。你觉得现在的世界会是怎样?” 牛津教授想了许久,觉得想象不出来。 当然也可能是他不想答。 陈锋笑了笑,“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更‘虚伪’的答案。我们甚至可以再去做一个问卷调查,我相信,80%以上的汉语母语者都会选同一个答案。如果东方不曾落后,世界会更好,和平也将不再是幻想,说不定人类命运共同体早已成真,人类现在已经很认真的琢磨着火星殖民的事了。” 牛津教授:“那是你们在美化自己的人性。你们的思想工作做得好而已。” 陈锋摊手:“我先前与您分析了汉语和英语的快慢思维结构的差异化。你难道没意识到,具备快速思维的汉语母语者的世界观很难被别人塑造吗?我承认所有国家里主要流通的信息都有一定被系统化加工的性质。” “但快结构母语者获取信息的速度更快,每天获取到的信息面更大。实施信息加工的人的立场也不完全一致,所以哪怕我们接收到的依然是被加工的信息,但其加工方向是多元化且辨证的。” “在汉语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和任何势力可以精准的塑造汉语母语者的世界观。我们能有现在的民族自信,形成现在这样的世界观,靠的不是谁给我们塑造,而是我们已经传承了五千年的文明历史,以及我们每个人每天更主动的吸收的大量信息。” “汉语母语者的自信和自律,正源自其从小到大快速吸收的大量多元化信息。中华文明以搞建设而著称,也正是因为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很快就能完成基础知识积累,开始为社会和文明创造财富。” “我们的普通人的目光也能更脚踏实地的落足于眼前,而不是总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相反,英语母语者明明应该更好的打算未来,现在却完全沉浸在超前消费的陷阱里,究竟是谁的错呢?” 牛津教授表示不服,“如果东方领导世界,一样会有掠夺剥削和压迫。” 陈锋:“掠夺的确是人类的天性之一。但实施掠夺的人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同。一个擅长建设的文明,在掠夺他人时想的往往不是竭泽而渔,而是互利共赢。我们肯定也要吃大头,但我们会给被掠夺者留下足够的发展空间。” “在我们的模式之下,整个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财富是增值放大,而不是单纯的从A地区被转移到B地区。我们的剥削是良性的剥削,已经不能称之为剥削,而是共赢,又可被称之为可持续发展。” 可怜的牛津老教授竟尴尬的发现,自己辩不过眼前这年轻人。 他起初有些恼怒,但心情很快平复。 这种时候,又是陈锋在学术界的江湖地位起到了效果。 别人对他的话容忍度总会更高些。 在补完汉语母语地区的问卷调查报告后,这位牛津教授的项目宣告大获成功。 但他却并不开心,甚至拒绝了陈锋把调查样本进一步放大到一千万人的邀请,带着自己的团队回了国。 陈锋倒也没故意拿腔拿调,很热情的把对方送上飞机,并表示星锋研究院也会成立社科类和经济学类的下属研究机构,再向对方发去了一份十分正式的加盟邀请函,礼节周到,无可挑剔。 回公司后,陈锋一边扫着国际新闻,一边更认真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虽然他在别人面前嘴很硬,各种吹捧汉语母语,但其实他也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作为文明领袖不能一昧的只看着别人的短处,忽略自身的弊端。 自己考虑问题必须更辨证,更理性。 其实两种语言各有优劣,也都有其诞生的必然性。 无论何种肤色的人种间均无生殖隔离,人类共用一套基因体系,大脑结构也几乎完全一致,却在历史演变中微妙的产生了两大类截然不同的语言结构。 只有一个原因,文明的本能需要。 这本就是人类竞争本能的驱使。 两种快慢程度截然不同的语言结构各有优劣。 在慢思维的社会中,底层人民往往更比较无知。 因为信息获取速度慢,以及信息获取的时间成本偏高。 但从事学术类工作以及专业工作的英语母语者,可以用更多的累积学习时间弥补学习效率偏低的缺憾,并获得更牢固的知识体系。 慢,则意味着他们在学习的过程中有更多时间审慎的思考。 在快思维的社会中,底层人民更容易获得基础的信息,民众的智力开化程度相对更高。 但缺点是如果是非专业人员,快思维的人口的多方面知识架构并不牢固,俗称门门通样样瘟。 因为快节奏的知识体系搭建得太快,根基不够牢固。 汉语母语者学东西要浅尝辄止很容易,但如果要学问大成到无懈可击,则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去巩固知识体系,慢慢夯实基础。 用量子思维的角度去理解,便是快速建立的碎片化记忆小螺旋需要更多次重复巩固,才能形成更稳定的规律。 这个重新夯实基础的时间,其实比英语母语者短不了多少,基本一致。 可能有部分天才会表现出个体差异化,但陈锋会从更全面的整体框架考虑问题。 因此在基本合格的中上层知识分子层面,快思维的专家级学者占比更高。 但在顶级知识分子的层面,快思维结构吃到的效率红利被吐出来了。 目前全球顶级科学家中汉语母语者占比较低,甚至远低于五分之一的人口比例。 对于这种差距,比较外在的说法是国情差别。 因为快思维的主体——中国目前是在扮演追赶者的角色,并且在追赶的过程中始终需要面对慢思维社会构建的科学封锁线。 在很多领域内的相对落后是客观事实,不因个人意志而转移。 大部分出生在汉语环境中的学者必须先突破封锁线,才能获得真正的顶级知识,快思维的中国比慢思维的欧美多了一重困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