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荆无命-《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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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意般从怀中取出了那两本魔教的神功。

    刘妈妈看都不看他一眼,取过秘籍便又飞也似的离开了。

    李暮蝉收好书册,眼神已有些奇怪,凭上官金虹留下的武功,何须再练魔教法门,莫不是其中藏着什么秘密?

    但他已没去细想,谁何尝没有秘密,他适才就已发现了,那《姹女迷魂大法》上的武功,居然跟《锁骨销魂天佛卷》隐有互补相生之势,之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都在这一瞬间通晓明悟。

    李暮蝉笑了,他闭上眼,感受着天地间的雪落霜飞,刺骨寒风,笑容逐渐张狂起来。

    而后,睁开眼大步迈入雪中,朝着和上官小仙相反的方向走去。

    ……

    三天后。

    时已入夜,寒月当空。

    冷香园外,凄冷的风霜中,一家不知何时新开的豆浆铺打开门做起了生意。

    自打三天前冷香园烧过一场大火,死了很多人,这里便日渐冷清,少有人来了。

    而那铺子的门口却不合常理的立着一根又高又大,独擎天空,俯视长安的朱红旗杆。

    灯火一亮,乍见一道身影以一种极是诡异的身法,宛若身无骨头,如灵蛇绕盘,围着旗杆直上顶端,随后挂上了一面巨大的旗子,嘴里更是发出一声狼嗥般的厉啸。

    一声长啸动八方。

    刹那间,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巷道街口,一些原本行走于街上叫卖吆喝的小贩,纷纷一改步调,本是寻常的步伐倏然变得轻灵奇诡,或翻身跃上飞檐,或纵掠隐入黑夜,留意着四方的动向。

    而那豆浆铺子前,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这人是李暮蝉,他已换了身衣裳,换上了一件斗篷,脸上也罩了一副面具。

    他一接近那家孤零零的豆浆铺,夜色中已不知有多少道饱含杀意的眼神投了过来;但随着李暮蝉自怀中取出一块令牌,这些杀意又都如潮水退去,隐于无形。

    小店里,还是那個疑似孙家传人的老实汉子在照旧煮着豆浆。

    看到李暮蝉居然还能活着,对方似乎很惊奇,还很贴心的端了一碗豆浆。

    不单单是这一个人,李暮蝉前脚进来,那夜色中倏然多出一抹急影,步伐走转,身形霎时变幻莫测,仿若由一化二,于街灯的微光下来势飘忽,未及看清,只见炉火摇曳一晃,角落里已坐着一个人。

    此人身形高瘦,一言不发,脸上遮有龙首面具,立着衣领,青袍曳地,难辨岁数。

    接着是第二个,未闻脚步,然月下一人好似敦煌壁画上的神女飞天,自远方纵身凌空,飞掠而来,洁白缎带随风而起,飞过长街,掠过头顶,最后施施然落座。

    这是当日那“百鬼林”中的白衣女子。

    第三个是一顶轿子,一顶极是华丽的轿子,珠光宝气,奢华无比。

    轿子飞在半空,远远飘来,而抬轿之人则是四名足能仗之轻功名动江湖的好手,此刻却都成了轿夫,双脚踏空,于屋顶檐角上点足借力,倏忽一闪,轿子宛若横移般已飘到半空,而后缓缓落下。

    未等落地,轿中已有一人飘然飞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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