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不是在汉城吗? 沈爱立虽然早知道她在这边,也没有想过她会到森哥这里来,以为俩人最多在路上遇见,还隔得远远的那种,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她也有些不自在。 谢林森见她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的,朝她喊道:“爱立,怎么了,是谁啊?” 爱立忙后退一步,让了开来,谢林森就看见了杨冬青来,立即就明白了爱立的反常,不由有些皱眉。 不知道杨冬青来找他做什么? 杨冬青觉得自己的腿像是僵住了,迈不动步子。听到谢林森的声音,知道人这会儿醒着,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她这一次要是退出去,下回过来更不好开口,所以虽然沈爱立的存在,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到了谢林森病床前,言辞诚恳地道:“谢连长,我是特地过来谢谢你的,我们少原的命,要不是你这次拉一把,怕是就丢在战场上了。” 谢林森微微皱眉,到底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道:“不用,我们是战友,要是我遇到危险,安连长也会伸出援手,这是我们部队内部的事,你不用说谢谢。” 他将他的举动定义为军人的职责,也希望杨冬青能听明白,他并不是看在和安少原的私交上。 但是杨冬青没有当过兵,她理解不了,这种能为对方豁出命的行为,仅仅只是因为军人的职责,而不是出于私谊。所以即使谢林森这样说,她仍旧说出了自己酝酿了许久的话。 “谢连长,我们少原这回伤的特别重,医生说即使恢复了,也不能再训练了。”说到这里,眼泪就掉了出来,忙抬手抹掉。 又接着道:“他这情况,我听说转业是必然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这里头的门道,他又刚醒来,一天里多数时候都是昏睡着的,我想请谢连长这边帮帮忙,我这一年多都不在这边,也不知道他和谁走得近些,但我想,您和他毕竟有过命的交情,所以就厚着脸皮来求您。” 她这话说得委婉,但是仍站在门口的沈爱立听明白了,这是求森哥给安少原操作一下转业的事。 操作什么?那想来就是单位问题了。 这是森哥的私事,她没有插嘴,相反地正准备出去,让他们俩人谈,不想刚刚抬脚,就被森哥喊住了。 “爱立,你过来。” 爱立愣了些,到底走了过去,“哥,你要喝水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谢林森摇摇头,指着她和杨冬青道:“杨同志,不知道你听到没?她喊我哥,我救安少原是因为身上的这身军装,而脱下军装,我是她的哥哥,我不可能和你们夫妻俩有任何私下的交谊。”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平平淡淡地,似乎不过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而杨冬青却像是被人猛扇了两下嘴巴子,一张脸通红,但是她今天已经当着沈爱立的面和谢林森开口了,就不怕把姿态放得更低一点。 眼里噙着泪道:“谢同志,我为我曾经的行为,向爱立道歉,”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爱立,你也是知道的,我家里那情况,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以前在你家的时候,我也是把你当妹妹看的,我们从没有红过脸,说过一句恶语。当初离开俊平,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对少原的感情,是我不要脸,是我……” 沈爱立听得头皮发麻,忙打断道:“你不要再说,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两家都交接清楚了,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你的内心挣扎,实不相瞒,我觉得挺恶心的。” 又有些好奇地问她道:“你自己不觉得吗?” 杨冬青在老家种了一年的地,再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过得是什么日子,她唯一的盼头,就是熬这一年,等少原回来探亲,她怀上一个孩子就好了,钱伍花不可能还让她下地干活。 每次被太阳晒得头昏眼晕、被汗水淹渍的皮肤都疼的时候,她就安慰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她的日子迟早会好起来,少原在部队里发展得那么好,说不准能做到团职干部,往上再走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现在,少原要转业了,她自己搭建的海市蜃楼,眼看就要消失在雾里面,她最后的努力,就是争取让少原转到一个好的工作岗位上去。 不切实际的一点脸面问题,在切实的生活压力面前,是不值一提的,杨冬青这一回果断地选择弯腰,力所能及地为自己的生活,做最后的争取。 所以,面对沈爱立的嘲讽,她仍旧无动于衷,而是坚持和谢林森道:“谢连长,听说你老家是京市的,可能不知道农村里生活的苦和难,少原这回又伤的这么重,以后可能都要好好休养,你们是同一战壕里出来的战友,他落到如今的境地,也是保家卫国的结果,但是这里头的人太多了,好的单位不一定会轮到他,你们当军人的有大爱,自然也有小爱,恳请您帮帮忙!” 她又是战友,又是保家卫国的,几个帽子一扣下来,这时候谢林森要是还不同意,连沈爱立都觉得,森哥怕是不想同意都不行。 站在房门口半天的曲小杰,听到杨冬青提他们老大的老家是京市的,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杨冬青不去找吕连长、高指导员他们,明明他听说杨冬青和这两家走得挺近的,敢情是打听到了他们老大的背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