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痛打落水狗-《北宋大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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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心中一喜,立刻道:“多谢老师指点,学生感激不尽。”
地主们是焦头烂额,但是商人却赢来了狂欢。
虽说北宋不重农抑商,但却是重官抑商,官府对于商人管控还是非常严的,在百废待兴时,严格的规范,这是有助于商业发展,但是到了如今,就变得阻碍商业发展。
因为你管得越多,官府捞钱的地方就越多。
其实赵抃、富弼、司马光他们都不喜欢官府管控太多,这就是为什么赵抃上来,就立刻下达这个法令。
王安石就恰恰相反,是什么都要管,但他不是说信仰这个东西,而是他要捞钱,道理还是一样的,这不管怎么捞钱,但是税务司的出现,也改变他的想法,税务司能够将税都收上来,那他其实也就无所谓。
愈发多的商人,开始接受税币。
不但如此,物价开始下降,尤其是手工艺品,因为官府不刮一成走,商人的成本降低,价格自然是走低。
要知道如今都还在旱情中,这物价不涨反跌,可真是奇迹。
三司
“王相公,官家说了什么?”
见到王安石来了,薛向立刻上去问道。
他知道今天是王安石与韩绛去跟皇帝议事。
王安石道:“今天官家只是跟我们谈论熙河战事,并且已经委派枢密使去西北坐镇,统管战事。”
薛向道:“也就是说官家不打算从熙河撤兵。”
王安石点点头。
薛向又问道:“那关于仓库税呢?”
“没有谈及此事。”
王安石微微皱眉道:“不过我看官家肯定已经是拿定主意,要支持仓库税,但目前来说,官家没有不必要开这口,因为不管是皇庭,还是立法会,都是在按照规矩办事。”
为什么赵顼始终不就此事表态,不是不想装这逼,而是打仗这种事,不一定能赢的,只能寄望于王韶他们,所以他得给自己留有余地。
“是吗?”
薛向不禁面色一喜。
王安石点点头。
薛向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得赶紧根据皇庭的法令,调整相关政策。”
王安石道:“暂时先不要,朝中那些权贵还不服气,你现在就调整的话,那你又会成为众矢之的,你还嫌朝中弹劾你的人不够多吗?”
薛向讪讪点了下头。
正当这时,一个文吏出现门前,“启禀三司使,蔡署长有事求见。”
薛向愣了下,“蔡署长?”
王安石道:“是呀!这蔡京上任之后,我都还有与他怎么谈过。”
薛向立刻命那文吏,将蔡京请进来。
见到王安石也在,蔡京心中更是高兴不已,赶紧拱手一礼,“蔡京见过王相公,见过三司使。”
王安石瞧了眼薛向。
薛向道:“无须多礼。蔡署长有何事禀告?”
蔡京立刻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二人。
薛向点点头道:“如果可以这么干的话,那当然是可以的,他们一直在赌咱们粮食不足,如今我们还降低买,是能够打击他们的信心。”
蔡京立刻道:“粮食署是属于事业官署,做得就是买卖,而且目前粮食是从国库里面借来的,卖不出去,这当然得调整价格,本也是理所当然的。”
薛向眼中一亮,“是呀!你是粮食署,可不是官府。”
王安石笑道:“这是张三教你的吧?”
蔡京点点头道:“是的,在河中府,下官曾专门帮恩师处理此类事。”
王安石又问道:“那这个计划是谁想出来的?”
“这是下官想出来的。”蔡京道。
王安石问道:“不是张三教你的?”
蔡京忙道:“此事下官尚未跟恩师说,因为恩师比较在意政法分离,他之前就叮嘱下官,此番回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事事都跑去向他请教,以免贻人口实。”
“嗯这倒像似张三的作风。”
王安石点点头,又道:“但是在外面,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会怎么说?”
蔡京迟疑少许,道:“我会说这是下官的决策,下官身为粮食署署长,是有权做此决定。”
王安石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下官遵命。”
等到蔡京离开后,薛向便道:“这蔡京还真是一个人才。”
王安石笑道:“张三调教出来的徒弟,能是一个好人吗。”
薛向呵呵一笑,又问道:“不过近日发生的事,与张三可有关系?”
“我还未有去找过张三。”
王安石道:“如果是司马君实,那定是张三出得主意,司马君实可没这魄力,但富公的话,可就不见得了。”
心里也嘀咕道,也是时候去跟张斐见见。
第二日,王安石便来到张家。
“是你说服富公的?”
王安石跟赵顼一样,也是开门见山地向张斐问道。
富弼突然站出来,这确实令许多人都没有看明白。
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斐绝对是一个嫌疑人。
张斐无奈地笑道:“王学士可真是太抬举我了,就我这德行,能说服富公吗?”
王安石当然知道富弼的性格,嫉恶如仇,又极富主见,真不大可能被张斐给忽悠,所以他也只是试探一下,呵呵道:“是呀!你也就只能糊弄一下司马君实那呆子。”
张斐摇摇头道:“王学士说笑了。”
王安石打量了下张斐,酸溜溜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也不需要我的照顾,说不定往后我还得有求于你啊!”
你又不是没有求过。张斐立刻道:“王学士这话从何说起,我一直都是支持王学士的新政,因为我是认同王学士的理念,而不是说我要借王学士升官发财,这一点从未变过,以后也不会变得。”
王安石点点头,对此倒也没有怀疑,因为在他眼里,张斐还真不是一个贪念权势的人,而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又道:“但如今公检法落入富公和赵相公的手里,这事情不好办啊!”
他们两个都是反对新政的。
张斐道:“我倒不这么看,我反而认为有富公和赵相公为王学士保驾护航,王学士现在可以更加从容的推行自己的政策。”
王安石笑道:“他们会为我保驾护航?”
张斐道:“当然会。因为他们只能管违法与否?比如说,青苗法并不违反律法,只有利用青苗法去敛财的,才是违法行为。故此,新政是能够得到更好的执行。”
王安石还是有些疑虑。
张斐心如明镜,道:“当然,我也会一如既往为王学士提供这方面的建议,确保政策不会被皇庭或者立法会定义为非法。”
王安石这才笑着点点头。
如今张斐对他的作用是越来越大,张斐就是他在公检法内部最大的势力。
他今日过来,就是要确保他与张斐的关系。
对于张斐而言,这公检法越独立,他就越要加强与王安石的关系,因为政法分离,他只能通过王安石去推行政策。
与张斐聊得一会儿,王安石便起身告辞了。
刚刚出门,就在转角处遇到爱,哦不,遇到司马光。
司马光瞟了眼张斐家的大门,笑道:“来巴结张三?”
“随便你怎么想。”
王安石倒也不否认,又反唇讥讽道:“君实啊,你看,你折腾这么些年,就还不如富公的一篇文章,赵相公的一道禁令。
而且由此可见,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公正、公平,实则是为了对付我,富公这才叫做公正,不但维护仓库税,也维护了我与薛向他们提出来的税币法案。你难道就不惭愧吗?”
“我为何要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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