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6 买房-《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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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女显然都没有料到,竟然在此能够遇到这般可人的同龄人,像是彼此有些惺惺相惜一般,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赵盼儿不由自主的对着那面容清秀、眼神清澈的女子点了点头,而那女子也几乎是同时对着她点头示意。

    待与三人错开,赵盼儿向着府邸的门外走去时,身后的属下突然低声对赵盼儿说道:“小姐,刚刚那老人是谢深甫,曾经在大理寺担任过寺丞,也曾担任过左相的差遣,眼下在朝中也是除了燕王以外,少数有几个有影响力的大人物。”

    “我当然知道是他,只是我们正好往外走,若是贸然再往回走,会引起他们怀疑的。”赵盼儿并没有回头往后看,而是在走到府邸门口后,忽然拍着洁白如玉的额头惊呼道:“呀……我的锦帕丢了。”

    “小姐,会不会是丢在刚刚的前厅内了。”旁边的手下急忙大声提醒道。

    而这样的声音,自然也被刚刚擦肩而过的三人听到,唯有那清秀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的赵盼儿三人,而那中年男子则是搀扶着那老人,已经在那中年金人的殷勤引领下走进了前厅。

    几乎是在那花甲老人跟中年男子坐下时,赵盼儿便已经走到了前厅门口,而那名清秀女子,则在这个时候被中男子示意着,可以随意去其他地方先自己看看是否满意这座宅子。

    “在下张保见过谢左相、谢知府两位大人。”金人张保依旧是保持着儒雅的姿态,不过其行礼动作看起来倒是显得极为谄媚。

    “这座宅子的买卖你说了确实算数?”谢深甫极为满意这座宅子,特别是一下马车之后,看着那古色古香的府邸大门,而进入大门后的所看到的一切,都极为符合谢深甫对宅院的喜好,尤其是那刚刚走过的曲径长廊,在谢深甫看来,则是极为符合他的身份,甚至在走过来的时候,谢深甫都已经在脑海里想象着,自己下朝之后走进这长廊时的情形,甚至都会想到,其他官员来自己府邸拜访自己时,经过这里是会不会发出惊讶的感慨来?

    何况,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看这座宅邸了。相比起他在临安的府邸里,燕京的府邸不单满足了谢深甫对于深宅大院的要求,同样,即便是前院的冰山一角,又都让谢深甫感受到了江南楼阁的意境之美。

    总之,这座宅邸几乎符合他所有的要求,但奈何就是价格太贵了,这对他而言则是有些接受不了。

    为了这座府邸,谢深甫甚至是想过把临安的祖宅卖了。毕竟,随着金国被叶青所亡后,特别是当今圣上已经着手把都城北迁后,燕京自然就成了无数人为之向往的地方。

    而如今,自己的长子在这几年官已经由当初的嘉兴通判做到了嘉兴知府的位置,本以为过不了几年,自己在朝堂运作一番,那么自己的长子谢渠伯便就可以由嘉兴升迁至临安了,到时候即便是不能够在六部坐上尚书的差遣,但最起码大理寺等地方,也能够为他谋到一席之地。

    可谁也没有想到,随着圣上决定都城北迁后,几乎所有的计划都已经被打乱了。

    当然,也并非是谢深甫一个人的计划被打乱了,像江南几个主要的州府官员,原本都有希望被升迁至临安任差遣,但随着都城南迁之后,一切希望就瞬间变得好遥远。

    他们的仕途随着都城南迁自然是要被边缘化,特别是当官场上开始流传着燕王叶青,已经默许了圣上对北地各州府官员的任免、升迁后,这就使得南边的官员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得不上蹿下跳着希望能够引起朝廷的注意,以免自己原本前程无量的仕途之路就此夭折。

    谢渠伯虽然也动心这座宅邸的一切,但当欺负谢深甫告知他这座宅邸的价格时,刚刚从嘉兴来到燕京不久的谢渠伯,先是被那价格吓了一跳,随即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而昨日,这座宅邸的主人张保,竟然主动联系了谢深甫,大概意思便是:上次来不知他谢深甫是当朝左相,加上左相大人为人亲切、穿着朴素等原因,便以为只是一个看客,就随口说了一个吓退人的价格。

    “那么这座宅邸大概需要多少银两呢?”谢渠伯有些紧张,在问价格的时候,脑袋里想的则都是自己积攒多年的积蓄数目,默默衡量着,这一次的价格是否会能够让自己稍微容易接受一些。

    张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示意跟随他来这座宅子的下人,为谢深甫、谢渠伯两人斟茶,随即看着那嚷嚷着丢失锦帕,找了半天没找到后,便怏怏离去的赵盼儿三人的背影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这座宅邸若是左相与知府大人满意,这个数便可以。”张保缓缓的伸出食指笑着说道。

    “一千两?”谢渠伯心扑通扑通的猛烈跳动,若是只要一千两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可以帮父亲买下这座,被谢深甫已经念叨了好几日的心仪宅邸。

    张保儒雅的笑着摇了摇头,依旧伸着那根手指在两人面前,淡淡说道:“不,只要十两银子,不过……。”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谢深甫,在听到十两银子的价格后,激动的全身一震。不过瞬间也意识到,既然要价如此低,如同白送一般,那么必然是有所求,于是借着端起茶杯的空当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沉声问道:“不过什么?”

    “是啊,为何今日却只要十两银子呢?这也不太符合这座宅邸的价格不是?”谢渠伯长袖里的拳头攥紧了松,松了又攥紧,如此来回反复着来平复自己的激动。

    “还请左相跟知府大人见谅,张保不过是一个跑腿的,而张保背后的主家才是这座宅邸的真正主人……。”张保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些老夫早就知道,上次来看这座宅邸时,就听你提及过,说说你主家的条件吧。”谢深甫把茶杯端在手里沉声说道。

    “实不相瞒,不止是这座宅邸是张保主家的,就是旁边那座宅邸也是张保主家当初花重金买来的。所以当主家得知左相看上这座宅邸后,便激动的夜不能寐。但一想到左相乃我朝重臣支柱,又是当今圣上所信赖重用之臣,又患得患失的夜不能寐。主家深知左相清正廉明、为官正直,而他不过是一介商贾,机缘凑巧才有幸在这北城花重金购得这两座宅邸而已。所以主家深怕一旦左相入主了这座宅邸之后,他商贾的铜臭味会影响左相声誉,所以便冒昧请左相答应,愿与他为邻即可,如此的话,那么这座宅邸便以十两纹银的价格卖给左相。”

    “既然是买卖,那么必然是要有价格,价格高了,左相清贫之人,自是无法出的起。而若是送与左相,恐怕又会为左相招来非议攻讦。所以主家思来想去,便想着既是买卖,那便是你情我愿,多少钱自然是由主家而定,如此也不会让左相为难,而且又能够买下这座宅邸。”张保的声音此刻听在谢渠伯的耳里则是极具诱惑性。

    谢渠伯面沉似水,不得不说,这个价格却是让他心动,这座宅邸也更是让他心动,但背后的一些细节,则是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以及细细考量一番其中的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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