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6 亲事-《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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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辽国还是夏国,还是那更可恨的金国,哪一个不比我们宋廷强大,我大宋大军在叶青北伐之前,跟他们打仗可曾胜过一次?年年嚷嚷着要北伐,但到最后都是以劳民伤财的大败而告终。大可想一想,若是没有叶青镇守北地的话,那夏国、辽国可会灭亡?那蒙古人跟夏国,岂会放着更加富裕的宋廷不去抢,反而会去抢辽国吗?”
“我知道,您一定会说,即便是没有叶青,蒙古人也会因为夏国横亘在我大宋跟蒙古之间,无法对我们发起战争,可您想过没有,夏国会不会因为蒙古人攻辽之余,对我大宋大散关等地发起战争?金人又会不会趁此南下呢?如今叶青不光是震慑住了北地的那些如狼似虎的蛮人,也因为一场场对金、对夏的胜利,让我大宋朝廷威名再起,就连临安城内的百姓,如今见了那金人,腰杆都比从前直了很多。为什么您就要认为,叶青会是我大宋朝廷的隐患呢?若是没有了叶青,谁来替我们镇守边疆,谁能够让临安变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远离所有的战争?”
“我大宋朝廷能征善战者并不止他叶青一人……。”被谢道清振振有词的长篇大论,反驳的脸色更加难堪的谢深甫,沉声说道。
只是不等他说完,谢道清便高扬着下巴秀气的下巴反驳道:“能征善战者并非叶青一人。但事实就是,不论是谁率兵北伐都失败了,甚至还要我大宋朝廷因此而赔偿他们。可叶青没有,他不光夺回了大部分失去的疆域,还让金人怪怪的送上了当年二圣留下来的诸多遗物,统统都送回到了临安,这难道也是其他人能够相比的吗?哼!”
说道最后,越说越气的谢道清不知为何,眼泪竟然是不争气的流出了眼眶,最终哼了一声后,便不再理会厅内听的有些瞠目结舌的四人,愤愤转身走出了前厅,开始拿着前院的花花草草发泄着心中的委屈跟不满。
而前厅内的四人,除了谢深甫还在生气谢道清毫无规矩,让他颜面无光之时,其他三人不管是留正还是钱象祖、毕再遇,因为谢道清的话语都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错,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叶青如今在北地的权势上,以及是否会因此而拥兵自立、威胁到朝廷、宋室的问题上,并没有一个人反过来站在百姓的角度,或者是其他更为客观的角度,去看待叶青存在于北地的意义。
如谢道清刚刚所言那般,若是没有叶青镇守北地的话,如今的朝廷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是否还能够对金人如此硬气,不用再卑躬屈膝、不用再叔侄相称、不用再岁岁纳贡?
若是没有叶青北伐的胜利,那么在蒙古人攻辽之时,金人会不会因此而借机南下?会不会再次骚扰宋廷边疆百姓呢?会不会因此而施压要求朝廷给予更多的岁贡呢?
这一切虽然都是建立在如果之上,但不得不说,没有叶青北伐的成功、镇守北地的威慑,那么金人对于大宋朝廷,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平等,更不会……。
“别忘了,叶青可是不久前刚跟金人以国书结盟,即便是他北伐有功,但如今视朝廷为无物同样是事实。”谢深甫低头沉声说道,只是这些话,不知道到底是在反驳已经负气离开的谢道清,还是说给在座的留正三人听。
身为叶大人的迷妹谢道清,说出这番话来并不奇怪,毕竟如今在临安不管是茶馆还是酒肆,百姓或者是书生在提起叶青时,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片面的看问题。
当初如同主流一样视叶青为枭雄、权臣,朝堂隐患的文人士子,如今大部分都会谢道清所言的那个角度去看待叶青,事物的正反面一样,同样一件事情,站的角度不同,自然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
而站在了有利于叶青的角度来看待叶青在北地一事儿,自然呈现在人们眼前的便是另外一种结果。
虽然这种结果是建立在如果之上,但大部分的人对此则是深信不疑,北地若是没有叶青镇守的话,恐怕如今的宋廷还很难翻身真正的做主人,恐怕还要一直被金人欺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李立方因为叶青送他一顶轿子的缘故,在这件事情上自然而然的是站在了不知何时,临安城内突然间涌起的这一阵,对叶青极为有利的话题的立场上。
他比更多的人更有理由相信,如今大宋朝廷虽然兵强马壮,但能够率领大军取得如此成就的唯有叶青一人。
这些年来,叶青为了北伐到底付出了多少,李立方虽然并非是全部都清楚,但他显然要比寻常人清楚的多的多。
不管是当初的高宗皇帝、孝宗皇帝,还是其他如汤思退、王淮等人对叶青的诛杀与攻讦,与其说是因为叶青的权利太大,不如说是叶青为了北伐才不顾一切,从而得罪了如此多的人。
“正是因为伤害了他人的利益,所以才使得叶青在朝堂之上的名声有些狼藉。但不得不说,叶青的所作所为对于朝廷是有利的,至于臣子之间的利益,其实朝廷何必理会呢?”李立方在勤政殿书房内,像当今圣上侃侃而谈道。
“可若是叶青不忠于朝廷的话,那朕岂不是要成为亡 国之 君?叶青既然能够轻松灭夏,那么说不准,有朝一日他就会萌生出对朕取而代之的野心,舅舅难道不站在扩儿的角度为扩儿考虑吗?”赵扩手拄着下巴,自从元日后,他就感到了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而最初刚刚登基后的新鲜感,因为繁琐的朝政也早已经消失殆尽。
“其实圣上大可不必担心,以臣对叶青的了解,叶青绝没有谋反之理,对于这一点儿,臣敢以性命担保。若某年某月某日,叶青胆敢造反的话,臣自己动手割下脑袋送给圣上如何?”甥舅两人的关系,自从赵扩登基后,变得稍微有了一丝的疏远,但自从元日后,甥舅两人的关系则是火速升温,如今已然回到了像当初那般无话不谈。
“扩儿要舅舅的脑袋做甚?舅舅若是不在了,扩儿可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唉……。”赵扩拄着下巴一脸无奈。
看着赵扩的样子,李立方呵呵笑着,凑近到赵扩跟前道:“皇太后也是为你好,何况……当初圣上还未继位时,不也是偶尔会被皇太后训斥吗?过几日皇太后就会忘了,扩儿不必忧心,一会儿我去趟慈宁殿……。”
“还是算了吧,您要是去了慈宁殿替朕说话,母后肯定知道是我让你过去的。”赵扩无奈的撇撇嘴。
看着赵扩无奈的样子,李立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道:“扩儿信不信舅舅?”
“当然相信,要是不相信的话,朕又怎么会……一些不会跟母后说的话,都会跟你说呢。”赵扩撇了一眼李立方道。
“那既然如此,这样吧,舅舅代你先去探探如何?不管是宗正寺丞还是工部侍郎还是那观文殿大学士,好歹都会卖舅舅几分面子的,如此我去拜访的话,想必定能够见到。到时候长得漂亮与否,等舅舅看过了再禀奏给你如何?”李立方出着主意说道。
甥舅两人的称呼同样是自元日后,一直游走在舅舅、外甥,臣与朕,我与扩儿等几个有限的称呼上,所以若是站在外面只听称谓的话,有时候会让人误以为在御书房里并非他们甥舅二人,而是好几个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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