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吊唁-《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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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请钟先生节哀。我家先生与钟康先生多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前两日刚刚到达建康,本想来拜访,谁知道……钟康先生竟然……所以先生忍着悲痛,也想过来吊唁一番。但先生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更不喜与人相处,所以还希望能够让我们家先生,单独吊唁钟康先生,如何?”陶潜说起假话来,在旁边蚕豆儿的眼里,简直就跟真的一样,连他自己都差点儿信了这家伙临时编出来的鬼话。

    看着陶潜那情真意切、哀伤悲痛的脸庞,钟宁一时之间都有些发懵,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文雅风流的先生,但却只能是给他人当车夫,难不成这马车里的……会是哪位名满天下的先生?

    但不管如何,钟宁此时即便是想要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何况人家又不是来闹事儿,只是吊唁,而且还是冒着被朝廷追究的责任来吊唁,若是不让进府,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如今的钟家不比当初,任何时候都是高朋满座的样子,如今稍微远一些的亲戚,唯恐避之不及,就是连吊唁,都是匆匆而来,急急而去,生怕晚一些会被官府的人认为,跟老大、老二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头戴一个黑色厚密的浅露,使得整个人从头至肩都被包裹在里面,完全看不清楚来人到底是何人。

    身上披着一件明显要比他身材宽大很多的黑色皮裘,把来者的身材也完全包裹在了里面,以至于让外人根本都无法分清楚,这位前来钟府吊唁的先生,到底是男还是女。

    而接下来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位身着黑色皮裘,头戴黑色浅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先生,对于钟府上下竟然是格外的熟悉。

    甚至是不用下人带路,都知道该从哪里走,该到哪里拐,特别是当进入灵堂之前,这位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先生,更是先领路的下人一步,竟然直接奔了进去。

    不等钟宁跟下人走进去,步步紧跟的那两名车夫,就站在灵堂的门口突然转身,对着神色疑惑的钟宁道:“我家先生想要单独吊唁,所以……还请钟先生跟在下在此等候便是了。”

    说完后,也不管钟宁是否答应,蚕豆儿立刻探头看了一眼灵堂内再无其他人后,便把灵堂的门给轻轻的带上。

    而就在门关上的霎那间,钟宁还是透过陶潜身侧,从快要紧闭的门缝中,看到那位先生摘下了浅露,而后一头如瀑布的秀发瞬间披散在了身后。

    “好,既然……既然你家先生要单独吊唁我大哥、二哥,这自然是我大哥、二哥生前的至交好友,虽说人死为大,但看在你们如此情真上,就请便吧。”钟宁的脑海里一直都是那头秀发散开的样子,而后看着那关门的少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腰间的刀柄不着痕迹的被露了出来,急忙说道。

    “那就多谢了。”陶潜对着钟宁行礼,而后便于蚕豆儿各自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灵堂的门口。

    从早上一直到了晚上,钟宁过来过好几次,但灵堂的门依然是紧紧的闭着,而坐在门口的两人,就是连吃饭、喝水都是在灵堂门口完成的。

    可以说,除了上茅厕外,这两人便像是门口的石狮子一样,被人钉在在了灵堂的门口。

    当叶青等人回到临安的时候,距离元日也不过是仅仅剩下了三天的时间,所以不论是叶青,还是韩侂胄,或者是史弥远,都是不由自主的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期的朝堂,往往是人心涣散之际,即便是准时上朝的臣子,一个个心思也都放在了其他方面,要么是想着元日如何过,要么是想着下朝后是出临安郊游,还是约三五知己喝酒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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