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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并无人来过,三日前的残局白摆在那,门口草丛里的那块金色腰牌,墙壁上挂得歪歪扭扭的画,还有地板上被摔坏的木盒和一张从那张小木盒里掉出来的小纸片。
那张乔念甚至懒得看的小纸片,被安瑭十分珍视的拾了起来,他将那张纸片小心打开,里面只写了四个字。
“安瑭”
“安瑭”
一行字迹娟秀,一行歪歪扭扭。
那是她最初在丞相府教他写名字时留下的那张纸。
当时他只是随手保留了下来,可后来爱上他之后,这两行“安瑭”就成了他那段珍贵回忆的见证。
他和她的开始,就是源于“安瑭”二字。
安瑭将那张纸又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并把盒子小心的放在自己包裹最里面,然后背着包裹驾着马匹踏上了追逐乔念的路。
在出阳原城的时候,安瑭将那块刻着“慎之”的腰牌毫不留念的丢进了阳原城外的护城河。
慎之已被丢弃,他贴身放着的只有安瑭了。
从此以后,也都只有安瑭了。
那一路,安瑭追乔念追得辛苦,三天的路程几乎是一座城池的距离,追上去并不容易。
他日夜兼程,有一次的确追上了,可她去故意避着,使了小心思将他骗过去,连夜逃离了。
从那次以后,他不敢她追得太近了,连夜赶路太危险辛苦,他怕她出事。
她既然知道他在跟着,那么等两人都到了京城,她怎么样都会见上他一面。
而那次对于乔念来说,却是乔念故意为之的。
她实在没想到安瑭为了找她那么不要命,她还得提前到京城帮安瑭下套,为了逼安瑭慢下来,她只得做出一副很辛苦的样子,然后趁安瑭慢下来之后日夜兼程向京城赶去。
待她到京城的时候,她粗略的计算了,找安瑭的速度,起码十天后才能到,她终于放下了心来,花钱找了间最大的客栈住下歇息。
泡了个澡,洗净一身尘土后,乔念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伸着懒腰下楼吃饭,此时太阳高照,正是饭点,这间客栈里客人不少。
乔念身着一身男装,十分自然的在最热闹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坐下。
她叫来小二点了几份吃食后,磕着瓜子侧耳去听大家讲话。
“你们听说了吗?春风楼这几天日日死姑娘。”一人大声道。
“啧?真的假的?”有人质疑道。
“当然是真的,我在赌坊里当伙计,听那些个家里是当官的公子哥们说的。”那人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几人问道。
那人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这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一个不小心,是要被抹脖子的,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背后的名堂特别大,这几天死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头牌姑娘。”
“到底是什么名堂啊?说得这么唬人。”
“对啊,头牌姑娘姑娘相继死了,怎么京城里还一点风声都没传起来呢?”
“你快再往下说说。”
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个个催促道。
那个最开始说话的人却故意不说话了,在那左一句右一句说些其他的故意吊人胃口,享受着被大家注视的感觉。
一道嘲讽的笑声却突然响起,一人道:“大家别听他瞎忽悠,喏,春风楼那妈妈正一脸春风得意的,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去对面的霓裳布庄买衣服呢,若是春风楼真接二连三的死姑娘,那春风楼的妈妈怎么可能这么开心。”
众人纷纷探头向窗外看去,乔念也抬眼看过去了眼,楼下,霓裳布庄门口,的确一个稍年长些的妇女带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走了进去。
看到的人纷纷道“忽悠人,大家别理他。”
那人被气得面红耳赤,他撸了撸袖子,站上饭桌,道:“我才没有忽悠人,那弄死那些姑娘的可是大人物,有钱赔得起春风楼的妈妈,春风楼的妈妈自然高兴,再者说,若是能有个争气的攀上高枝,她不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众人瞬间就又被那那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那大人物到底是谁啊?”
“就是,天子脚下,谁敢这么放肆?”
大家又讨论了起来。
可这次,无论众人怎么激怒那人,那人也不敢再往下说了。
乔念垂头,勾了勾唇,端着刚上来的菜去到了僻静的地方吃。
能这么胡作非为,又让人连提都不敢提的,除了那个暴虐的皇上还能有谁。
乔念道:“一路流放,若是没有你照顾我,我可能早就死,所以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田震大哥,就当是我还你的了,我们无法改变自己身上的血脉,这注定了我们两个不能再一起,我们还是……”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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