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打call(完)-《刺客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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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鹤唳那儿,他们正兴致勃勃的等待“六百年前”的海上日落,等仆役打听过来,兴致更加高昂。
连李狂都被鹤唳感染了,很积极的坐上小船,看着越来越近的宝船激动不已:“在明朝坐在郑和的宝船上看海上的日落!我这辈子值了!”
“实话说,你这辈子没有不值过,”鹤唳很直白,“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个研究员,你说说你有什么用?从踏上着一片土地开始,你就已经值了。”
“……我不说话了,你别怼我了好吗?”
鹤唳意犹未尽的砸砸嘴,双手撑脸嘟起嘴,斜眼一看,开始玩柳平澜的头发,青山不仅不阻止,还把柳平澜往前凑凑,让鹤唳玩得更方便。
于是等惊蛰站在船上接到几人时,最先看到的,是满头小脏辫儿的熊孩子。
“……”他清了清嗓子,“多谢三位照顾我家平澜,这孩子年少轻狂,总是对什么都想多问两句。”
鹤唳等青山把柳平澜转手,才笑眯眯的问:“你后面还好吗?”
惊蛰顿了顿:“恩?”
“啊我忘了,你还要演哦……”鹤唳笑嘻嘻的,转头朝后面李狂笑道,“怎么办总是把他当死人对待呢。”
李狂:“……”
“师兄,我超舍不得你。”鹤唳忽然变了一张脸,“你别走好不好,留下来照顾我们。”
惊蛰笑容不变:“我志在此,师妹就不要再说了,你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等师兄学成回来,就是你的靠山了。”
“相夫教子?”鹤唳眼睛一转,“你和嫂子都还没有孩子,你就算要走,也得给她个孩子啊,否则她不能相夫教子,还能做什么呢?”
“你怎么这么认为,看看你自己,也好意思这般说?”惊蛰笑,“男人女人本无差别,只是世道所限罢了,师妹一定是在埋怨师兄,才会这样说吧。”
鹤唳叹口气,连李狂都想叹气,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惊蛰是言四所扮,他真的要佩服他这份演技,就是在性别观念上也能模仿的几乎天衣无缝,让人感觉他就是相信这一点。
然而不管他是真心假意,能这样真真儿的说出来,就这个时代来讲,他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男子了。
“哎,都有点不忍心了。”鹤唳一脸夸张的苦恼,但终究还是露出了诚恳的微笑,“看来你在船上挺开心的,我就放心了。”
“……”
“既然你赢了,就心安理得的继续吧。”
惊蛰挑了挑眉,眼神忽然平静了下来,微微点头:“恩。”
“这个。”鹤唳点点胸口,“还戴着吧。”
惊蛰怔了一会儿,缓缓抬手,在胸口抚了抚,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就戴着吧,别丢了。”鹤唳也微笑,“就当带着他出去看看吧,不管怎么说,你欠他的,对吧。”
惊蛰笑而不语,却是青山搭着她的肩膀,轻声道:“鹤唳,有些事情,比死重。”
同为男人的李狂深有所感:“我也觉得,惊蛰……哦不,你那事儿办得太缺德了。”他说罢,自己思索了一下,一脸复杂,“不过……绿帽子也是男性公敌啊……哎我不是老娘舅真没法端平这种事情,你们开心就好。”
“各位还有什么事吗?”
“嗯……”鹤唳长长的沉吟一声,还是摇摇头,“没了,你加油吧。”说罢转身往小木船的位置走,李狂很想再叮嘱一遍让面前这位戴好他们墨门的师门吊坠的,但怕多说多错,还是走了。
反而是青山,若有所思的看着惊蛰,等鹤唳他们走远了,才问:“既然定会烧死,又何必刻意毁其面目、断其筋骨、换其袍服?”
“那你们又为何要销毁尸体呢?”惊蛰反问,“实不相瞒,听到这消息时,我可是吓了一跳呢,连全尸都不让留,该是何等深仇大恨啊。”
“不过一个规矩罢了,”青山轻描淡写的略过,还是定定看着他,“那么你呢,纵使要顶替,又为何要断筋毁骨。好像不仅担心别人发现里面的尸体不是言四,更担心别人发现里面的尸体谁都不是……倒特别像一路跟着你鞍前马后的水来宝。”
“水来宝?”言四眼睛一转,颇为佩服,“哦,他呀,哎呀呀,你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呢,他伺候我一路,我都只知道他叫来宝。厉害,厉害。”
“他确实一直未归,大概是如你一般,得偿心愿了吧。”青山回应了一下,再次把话题拉回来,“那么,你的回答。”
惊蛰轻轻叹了口气,分明是那种对死心眼的头痛,这一刻神态像极了鹤唳。可是在下一秒,又忽然露出了极其轻佻妖冶的微笑,在惊蛰的脸上竟然毫无违和感,他以言四的声音轻柔道,“这有何想不明白的,言锦春这种绝色,万一没被火烧了容貌怎么办?收尸的人若起了歹心岂不是死不瞑目?生时既已受尽糟蹋,死后定然不会让人亵渎分毫,你说,是不是?”
想到自己跑进火场时地上尸体的惨状,青山不由得为“收尸的人”捏了把汗。他觉得自己已经得不到答案,或者说已经得到了,于是镇定的点点头:“多谢,它,”他指了指惊蛰胸口的位置,“就劳你照顾了。”
惊蛰收了表情,矜持的点点头,目送青山几人离开宝船,上了小船,缓缓靠岸。
船上,鹤唳几人也颇为感叹的看着宝船上的人。
“我们这算不算见死不救?”李狂问了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鹤唳斩钉截铁,“要不你上去告诉他?言四大大你们的船到南海会沉啊看在你长得美的份上提醒你一下~”
李狂想了想,点头:“嗯,那就是我死了。算了,我为什么要舍命救他。”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啊,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天,我以后要去信教,科学没有拦住我触碰宿命的手!我感觉自己摸到了神的领域!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该发生的还他妈会发生!要我们做什么?!”
“要我们懂得吃瓜围观。”鹤唳不咸不淡的说,瞥了一眼青山,似笑非笑,“得到答案了?”
“我不会骗你,但我可以隐瞒。”青山也似笑非笑。
鹤唳不言,她远远看着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转头看潜蛟号上来回跑动的船工。
明朝的古代气息在这儿几乎荡然无存,绵延无尽宛如海市蜃楼的宝船散发着一个属于东方大国的无尽威压,无形间就仿佛有带着力量的波纹席卷了整个亚细亚大陆乃至欧美。宛然现代航母下水时的自信和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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