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刻的令史虽是男儿面相,嗓音却与昨日的花魁娘子一模一样:“……我与阿姊是双生姐妹,她被卖进花船,没两年就成了花船当家台柱。不管怎么说,但终究是活下来了,而国主殿下下令将花船取缔,让花娘放归良籍恢复自由身,她怎么反而惨死了?” 官债的利润高得惊人,很快就能凑够。 万幸,郑愚并未继续追问。 沈棠微垂着眼:“你应该是北漠的人,尽管两地互市,但边军主将乃是共叔武,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女,你在金栗郡施展的伎俩没能将其收买。走这条路将东西运出去是行不通的,所以,临近的高国就成了最佳目标。康国与高国这几年的关系不错。” 【若有天赋,再送去正经学堂念书。】 女兵不解:【打听什么?】【自然是打听借出去多少官债!你这些积蓄都是拿命拼来的,不能随随便便就交出去了,万一商贾拿钱跑了,你怎么办?】 女兵眉头一皱:【官债并非好物。】 原来是女医帮青年母亲治好了多年难以启齿的妇人病,二人又凑巧在此地相逢,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青年有事要找女医帮忙,女医出入豪绅富户后宅,打听事情方便。 这时,花魁抓住了他。 沈棠面色蓦地凝重下来。 【为何不是好物?】 虞紫拱手道:“是1 笑容从低沉到张扬再到嘲讽,她根本不在意脖颈处剑伤,任由鲜血喷涌打湿衣领,张扬大笑:“哈哈……那你试试。你怎么不试试?是因为你也没有十足把握对吗?” 女医眉眼都浸染着慈悲之色:【这些年跟随老师行医看诊,发现很多人家不喜女婴,生下来直接溺毙厕桶或者遗弃荒野的大有人在。这些孩子可怜啊,生下来连一日都没活过就死了。凑巧家中有些资产,便做主建了一个善堂,专门安置这些被人遗弃的女婴。】 沈棠乜了一眼令史:“带下去审问1 第二日,尸体悬吊城门口。 第二个猜测则是有人盗窃这名令史的身份,潜入刑部,欲图不轨。不管是哪一种,康时作为刑部尚书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一日,郑愚突然出现,叮嘱她不管什么人过来问她,她都要咬死说没见过自己。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而她的死…… 女兵扫黄打非还真抓住她几次。 她以为二人是夫妻。 他起身叮嘱虞紫:“审问此人的时候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能被她金蝉脱壳了。” 仅凭令史一人,根本玩不动这么大的局,沈棠想知道她在北漠的地位身份,想知道高国内部出了什么事情――呵呵,希望吴昭德别让她失望,否则灭了北漠下个就是他! 她心中冒出几分担忧。 后者被戳穿身份,并无任何畏惧。 她知道,若无王庭,自己还是个靠着皮肉谋生的花娘,或许早就染病死在船上。 郑愚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想知道的。 女医给她写了个地址:【孩子一切都好,来日若有机会,你可到凤雒城外善堂,她如今随我姓,行九十九,叫祈九九。九九是小名儿,待她大一些启蒙了,再起大名。】 来钱的路子很快就被她找到。 见她油盐不进,沈棠冷漠补充。 鲜血滴答滴答,令史浑然不惧。 沈棠:“因为查到白骨主人的消息,情报说她是花船台柱。几年前放归良籍,嫁给了牛二。牛二为了她手中的钱,一开始对她不错,但很快暴露了本性,将她的钱大肆挥霍了个干净,生活很快又回到了最初的窘迫,她拿不出钱,牛二就将她当成出气筒。” “花魁”只是嘴上答应。 这个世道,女子没有傍身的依仗,日子过得艰难,花魁便给她准备了丰厚盘缠。 花魁遇见了那日给她接生的女医。 女兵隐瞒一部分,只告知她花魁的死。 青年身着枣色衣袍,相貌不出彩。 而花魁的遭遇也让二人失去了联络。 沈棠手中的剑往前送了些许:“可以不说,我只能保证你是活着进入刑部大牢。” 她将花魁尸体安葬入土。 “是啊,只可惜没能看到,要知道郑愚的尸体可是我亲眼看着埋进去的,只是没想到出了个叛徒……”提及“叛徒”,此人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成事不足――” 这一信息惊得康时扭头看向那名令史。 女兵的积蓄远远不够。 尽管沈棠和吴贤的棠棣情深是塑料的,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只看利益。沈棠这些年的发展迅猛强势,吴贤也从中获益良多,再加上他是正统世家出身,打心眼儿看不起北漠之流,不可能暗中跟北漠结盟伤害沈棠利益。只需一封书信,或许能挽回损失。 康时皱眉:“是谁换的?” 也确如掮客所说,她突然发疯上街痛骂沈棠生不出儿子之类的话,被人虐杀灭口。 她遮遮掩掩地说了官债一事。 坤州是康国境内经济最差地区,地方穷,庶民家中没有余钱,对女婴也格外刻薄吝啬,更加不愿意抚养,觉得浪费粮食。女医在这边义诊还没一圈呢,孩子收养了一堆。 阿姊拼了命想恢复自由身,做妹妹的却贪恋花船给的富贵,沉溺其中,气煞人也! 因为花魁的点醒,女兵越琢磨越觉得官债不好,她准备收手――花魁不在了,她攒钱也没了目标。一月之前,意外发现“花魁”杀了人,房间有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 露出癫狂又有些可惜的笑。 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还不急着跑? 居然会折返回来。 刑部吏员被捉拿,面色泛白,吐出的血模糊了半张脸,气息不稳,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对此人有些印象,是刑部比部司令史,记得此人性格沉毅寡言,温厚平和。 康时看着立在那具白骨身边的沈棠:“主上是怎么知道此人会这个节骨眼过来?” 恨铁不成钢。 亲卫押着令史下去。 当天夜里,花魁被害。 若是贸然上谏,惊动此地贪官污吏,怕是什么证据都留不下来。郑愚又问花魁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花魁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含糊说有个朋友在折冲府,自己才知道。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 令史的面孔随着最后一句结束而狰狞。 令史身受重伤,此刻连步行都困难。 女医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不多时,虞紫带人抬来一具尸体。 不过,仍照着花魁说的去做。 女兵叹息着说了花魁此前的判断。 【你先藏在这里,我去应付。】 第(2/3)页